历帝嗯了一声，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来。
他看向长孙瑾瑜，温和道：“乔家公子不同于你以前的伴读，瑜儿，此次伴读一事，万不能再随你母后的意，乔家公子刚回燕城，乔嵩如今正怜爱得紧，一旦出了事，必会让乔嵩记在心里的，对你以后颇有不便。”
长孙瑾瑜轻声道：“儿臣知道。”
太子一向孝顺听话，这点让明历帝一直很满意。
他对瑜儿并非没有父爱之情，只是帝王权势太诱人，若是生于普通人家，他会做一个好父亲，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。
他是皇帝。
瑜儿是太子。
他们之间，有皇权在中间作为隔阂，他忌惮着自己的儿子，甚至算计于儿子。
但他从未想过真正的去害儿子，他只是——只是不甘心。
他还想长久的坐在这个位置上，直到他眼睛睁不开，手脚动不了，他的野心，他的宏图霸业都再也得不到半点施展，他才会心甘情愿将这个位置让出去。
为此他必须要压制瑜儿。
如若不压制，一旦日后瑜儿得势，他背后的势利就会逼迫于他，尽管瑜儿并不愿意，也会被动的走向他父帝的对立面。
到时候，太子势强皇帝势弱，结局可想而知。
明历帝叹了叹气。
这便是所谓的——皇家无情。
——
——
长孙瑾瑜回东宫的时候，已经入夜了，阿福出来迎接他。
“殿下——”
“他如何了？”
阿福反应过来殿下问的是乔伴读，刚想回答，长孙瑾瑜就看见了在阿福背后的他。
少年站在屋檐下，望着他的方向，隔着一段距离，素白广袖被风吹扬，双手抬起交覆，温声喊了他一句：“殿下。”
少年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，让长孙瑾瑜原本失落的心情逐渐变得平和如水。
他弯了弯唇，走了过去。
却在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停住了脚步。
他该叫他什么？
乔伴读？乔公子——还是阿琅。
阿琅似乎太过亲密，乔公子也未免太过陌生，而乔伴读——
他是想将他当成朋友看待的，而不是一个区区的伴读。
总而言之——先表明身份，将那次写意天的失约说清楚才好。
长孙瑾瑜伸手抵唇，轻咳了下，“你……还记得我吗？”
那人清明的双眸看着他，眼中似有疑惑，隐有疏离，最后却是微微一笑道：“除却归宴那一日，臣下并没有见过殿下。”
长孙瑾瑜心想果然如此，他侧头看向阿福，吩咐道：“面具给本宫拿来。”
阿福连忙去拿面具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阿福拿着面具来了，长孙瑾瑜一勾线将面具戴在脸上，看着乔琅，复述第一次见面时的话，“刚才不知这位公子在这里，和友人的谈话，想必扰了公子。”
他故意放轻放低了声调，便和乔琅记忆里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了。
长孙瑾瑜看到对方的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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