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英雄？”
沈素喃喃着这个词，不太明白形容人的词这般多，为何萧宜词偏生选了这么一个词。
不是说英雄不好，恰恰相反，就是英雄太好，好到他心中只有这天下山河，百姓人家。
这样的人，有足够多的大爱，却也注定是个会为了大爱舍弃小爱的。
风花雪月儿女情长，妻妾子嗣全都拴不住他报效家国的心。
嫁给这样的人固然风光，可真的嫁给了之后，个中滋味，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了吧。
而她沈素，注定只是个俗人。
是个贪恋人间喜乐温暖的俗人。
她往后的日子可以是柴米油盐酱醋茶，但绝不能是长长久久的一人独守空闺至天明。
是以听见这话时，沈素眼中的光亮就消了一半。
恰好，季氏遣人送来的好茶也到了两人的面前。
萧宜词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茶壶，心头陡然升起了一计。
反正沈湛那厮也不愿意让她去见江慕，既如此何不顺水推舟的做个人情。
“四妹。”萧宜词笑意微微的喊着她的名。
沈素抬眼：“三嫂嫂可有什么事？”
“这母亲让你过来，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，我若是装啥装糊涂的，岂不是对不起母亲的一片苦心。”萧宜词笑着，将茶壶往她的面前推了推，“这个，便由你送进去吧。”
“我？”沈素反手指了指自己，倏然摆手，“三嫂嫂，这不太好吧！”
“这有什么不好的，我让莹莹与你一同进去，我就不去了。”说着，萧宜词当真转身将莺莺给喊了进来，动作快到连沈素都忘记了阻止，只能晕乎乎的端着茶壶，随着莺莺一块去了书房。
秋阳从廊外落下，走廊上波光粼粼浮动。
也不知院子中是哪里有清苦的药味，随着微风浮动而来。
书房里响起了沈湛的声音。
莺莺听后，上前将门为沈素推开，让她率先跨过门槛走了进去。
这还是沈素第一次来沈湛的书房，里面还坐着如今大周圣眷正浓的天潢贵胄，她紧张到就连手掌心中都出了汗。
书房中点了许多的烛盏，虽是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彻，可沈素还是觉得此地有一种少见的阴冷。
令她不寒而栗。
好在没走几步，就让沈素看见了自家三哥熟悉的身影，这令她心头的不安消散了不少。
她走上前，将茶搁在了两人的面前后，这才向两人行礼问好。
一抬眼，就瞧见了坐在沈湛面前，面容明艳俊美的江慕。
秋阳静悄悄的洒在他的脸上，将肃杀冷冽之气全然掩去，余下的只有少年郎的鲜活朝气，和出自勋贵之家的贵气。
几乎一眼，便叫沈素心口那处地，狂跳不止。
这人……可真是意外的好看。
江慕饶有兴趣的看着来人，正想着问上一句，沈府就连伺候的丫鬟也像个天仙吗？
就听见沈素道：“素素见过将军，三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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