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1章 第一章:农夫与蛇(上)_云中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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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处应是十分隐蔽。

  现在的气温恐怕已在零下,瞬息间,手脚都开始发麻,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一点点被寒气带走、流失。

  我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,他穿得倒是很多,单单那件用料扎实的狐皮大氅的保暖性能就已绝佳,连看着都令人觉得暖和。

  我没有半分犹豫地走到他身旁,毫不客气地脱下他的皮氅,将他翻了过来,这才注意到他脸色苍白如纸,胸腹间衣衫血红一片,血水洇染得身下的泥土都成了深红色。

  我伸手去探他鼻息:虽是气若游丝,不过还活着。

  手指略作停顿,我继续埋头解他衣裳,不过手下的动作稍许放轻了些。

  这个男人不止穿得多,行头亦甚讲究,所谓“锦衣狐裘”,便是如此。

  皮氅下是件窄袖右衽锦袍,用的是朱条暗花对龙对凤锦,银丝绣线裹边,摸在手里,质感极好。锦袍下是件浅色的夹衣,夹衣下还套着棉衣,棉衣里是里衣,纷繁复杂的绑带,直解得我手眼几乎失调。

  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披在禽兽身上,真是白白糟蹋了这身上好的衣裳。

  解开他的里衣后,我见他左侧肋骨与小腹之间横着一道深深的伤口,虽然简单地包紮过了,但伤口已然裂开,鲜红的血犹自往外渗。

  原来他本就受了重伤,难怪七尺昂藏之躯,被我三两下就撂倒了。

  他受伤的地方,恰是我第一脚踢中的地方,而我在他晕倒后,还在相同的位置补了两脚。

  愧疚之感涌上心头,一瞬又被压下,我冻得一阵战栗,连着打了几个喷嚏,连忙脱下他的锦袍,脱到夹衣和棉衣时,却有些迟疑。

  这种气候下,若是只穿着单衣,他定然连今晚都活不过。

  我又将夹衣和棉衣给他穿好,只没再绑他的手,想多给他留一分生机。

  “我呢,已经仁至义尽了,你就自生自灭去吧,好了歹了都是你自己作的,别来怪我。”

  我扯下身上那件破烂得已看不出原本样貌的长裙,穿上锦袍和皮靴,又将皮氅裹在身上,顿觉暖和许多,可仍冷得发抖。

  长裙的里衬上绣着两排字,依稀是“黎氏子墨,廿四生辰。福慧安康,芳年永驻”,下面缀着一串数字,那串数字已破损得无法辨认。

  我念着“黎墨”二字,有种又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觉。

  我将长裙上绣字的地方用剑削了下来,纳之于怀,接着走出山洞,凛凛北风霎时劈面而来,吹打于身,说是刀削斧斫亦不算夸张,疼比冷更甚。

  我不敢走出太远,尽可能缩着身子,小跑着检查周围的状况。

  洞外是一片平地,不远处可见成片光秃秃的树木,片叶不生。再往远望,四面环山,青嶂崚嶒,飞鸟绝迹,万物萧瑟。

  彼时天色晦暗,云叆日隐,无法估测具体时间。

  不过很显然,现在是秋冬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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