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想过燕顼离会熏香，以他的性格实在不会与贵族作风挂上勾。想来是装点他衣服的侍女，依着他的身份，给他衣服熏了龙诞香吧。他进来卧室这短短的时候，因为紧张，连小貂蹿到他怀里磨蹭时，我都没仔细看他。只晃眼看他时，知道他身材高大，给人一种成熟稳重，却又很危险的感觉，一如传闻他亦正亦邪，另外他气势内敛的身形，恍然觉得熟悉。月前和亲途经平阳望着他的背影时，那种说不清，道不明的味道又扑面而来。

　　怎么会觉得熟悉？

　　我以前见过他吗？

　　我努力地搜寻记忆里，有熏龙诞香的男子。就在答案要喷出薄雾呼之欲出的时候，转过头去的我，见到了他的面容，然后，有两个曾经最缱绻的字就差点脱口而出——姐夫！

　　幸好我止住了，这个男人不是君临翌，他是燕顼离，是我的丈夫。

　　我也终于恍然大悟，怎么会觉得熟悉。一是因为身份对等，君临翌也熏龙诞香，一是因为，他长的实在像君临翌。

　　便是因此，那个即将破晓的正确答案，被我秒杀在酝酿中了。因被眼前所见的容颜混淆，消了他像另一个人的疑虑——十三岁那年，齐国雪原上那个大氅翻飞，面具冰冷的男子，将病中的我裹在他温暖的大氅下，裸-呈相拥，我闻到了他身上龙诞香的味道，他搂紧我，温柔的声嗓带了蛊惑的魅音：

　　你生病了，闻错了……

　　其实，他长的也并不像君临翌，只是看到他的第一眼，恍然有错觉而已。细看，与君临翌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。他的五官没一处与君临翌类若，每一处与君临翌相比，都出神入化的多。面若寒月，鬓若刀裁，眉如墨画。真怀疑我刚才是突然思念起那个把我卖了的人了。他的长相是再自然不过的阳刚之美，明明像是世间蕴生的最美好、最绝世的容颜，却偏偏男人的不行，桀骜不训的，冷酷沉毅的一个男人。更正，这样的人，你或许被他濮玉般的长相深深震撼，但几十年后，你或许会忘了他好看的相貌，却仍是记得他成熟稳重却又倨傲冷硬的性格、气场，并且将永远铭刻在心底。那不是皮囊的美，是身体烧化作灰，灵魂消散风中，你也认得，也记得的，永恒。

　　他的眼睛在看着身下的我，连目光也是冷冰冰，不带感情的。我看着他的眼睛好久好久，就又觉得他像君临翌了。是的，他长的不像，但眼睛很像啊。君临翌说夺去我清白的人不是他，将我赶出寝殿时，也是这样，决绝的，冷酷的，目光。

　　所以连他的手撑在了我枕边，俯下头，唇覆在了我唇上，享受着作为丈夫的权利，品尝着我唇瓣的滋味，有力的舌又撬开我唇齿进入我口中，吮吻纠缠翻搅时，我依然没有察觉。

　　我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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